6. 信赖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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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算是把重要的部分解释清楚了。忽略还在石化的山本猛虎，排球部的大家纷纷在车站前告别。三人坐上回程的电车，黑尾顺手把鸣海奏的包放上行李架，收获她的感谢。
黑尾摆摆手示意小事。电车上正好有空座位，并排坐下后他斟酌着开口：“你觉得怎么样？”
“小黑你指什么？”
一路上又是解释又是帮她吃可丽饼，孤爪研磨刚坐下就戴上耳机掏出psp开始打怪物猎人，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不再陪聊的立场。鸣海奏的注意力落在他屏幕上，被黑尾搭话后转过来看他。
“排球部啊。虽然拉你入部了，如果还是觉得不喜欢的话当然不会逼你。”
“没关系哦。”鸣海奏笑了笑。中午的时候明明在劝研磨说服她，说到底小黑也很在意啊，“我这不是适应得很好嘛！”
“那确实。”瞥了眼确认她没有在说谎，黑尾的坐姿略微放松，“你比研磨适应得快多了。”
“我只戴了单边耳机。”孤爪研磨冷不丁开口，“听得见的。”
黑尾和奏默契地装没听见。
“要上场和在场外做辅助差别很大的，不用担心。”新的收件音响起，鸣海奏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回话，“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发件人是妈妈。鸣海奏扫了一眼大概是问她去学校适应吗，自己还有多久回来云云。她乖巧回复，妈妈那边最后发了个飞吻的颜文字让她记得晚上去研磨家吃饭不要乱吃零食，她看着液晶屏上跳动的小爱心抿嘴笑了笑，选了一个相同的表情回过去。
“阿姨最近在准备新作啊？”由于身高差，黑尾转头瞥见了那个名字。鸣海阿姨是知名绘本作家，他家里现在还放着几本童年读物。因为有鸣海奏在，如今哪怕过了那个年纪，黑尾偶尔也会去书店的绘本柜台看两眼。
“嗯，好像是地域科普向的那种。所以要回去取材。”她打了个哈欠。
晚霞压在天际线上散出橙黄色的光，云层边缘泛着浅淡的紫色。行驶中的电车与轨道摩擦带来些许晃动，鸣海奏看着窗外流动的风景有些犯困。身旁的两人都在做自己的事，研磨专注打游戏，黑尾从包里掏出一本文库本开始读。她的视线来回转了转，抱臂垂着头开始打瞌睡。
“这样脖子会痛的。”少年略微低哑的嗓音传入耳朵。鸣海奏咕哝两句让他不用操心，下一秒肩膀处一阵轻柔的力摁着她向右倒，落点是孤爪研磨的肩膀。
两侧都是熟悉的人，靠在谁身上都一样。只不过今天看他们都有事要做，鸣海奏还是在睡意里挣扎了一下：“会影响你打游戏吧……”
其实不影响，况且又不是第一次了。孤爪研磨沉默半秒：“没关系，新关卡试水而已。”
运动过后两人偏长的发梢微微汗湿，但贴在皮肤上的触感却并不觉得讨厌。过近的距离下，没有戴上的另一只耳机中传出的游戏bgm成为意识飘浮时的白噪音。
“这样啊，”她闭着眼睛说，“加油哦。”
*
“香织阿姨！我又来打扰了——”孤爪家玄关，鸣海奏踩着专用拖鞋朝厨房喊，比身为亲儿子的孤爪研磨还积极。
孤爪妈妈回话也很积极，招呼她去客厅坐，有她爱吃的水果。孤爪研磨猫着腰上楼想回房开ps2玩，走到半路被妈妈叫住，不情不愿到客厅坐下。
“这孩子，小奏都还在楼下坐着呢！”孤爪香织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
要去你房间吗？鸣海奏眨眨眼睛。
算了……快吃饭了，妈妈要骂的。孤爪研磨叹气。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电视里放着fu激台的音乐番组，在流行音乐的背景音里，鸣海奏开口：“对了研磨，关于那个叫列夫的学弟……”
“他是升上高中才开始打排球的，之前没有学过。但身体素质很好……嘛，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孤爪研磨意会她没说完的下半句，“还有那个身高。”
“怪不得基础看着比我还差。”鸣海奏看着电视头也没回，讲的话隔空扎了列夫一箭。孤爪研磨被逗笑，心想这句是大实话。奏虽然不打排球，但比纯粹室内派的他要外向许多，小时候小黑的排球传教小课堂大多是他们三人一起。而且除开她自身练习的项目，兜兜转转认识的朋友里也是打排球的居多。
“不过，对音驹来说很合适吧？列夫的能力。我听得出来哦。”广告时间，液晶屏上的光映在少女脸上明明灭灭，“虽然现在还挺不成气候的。”
如同孤爪研磨是个以脑力见长的技术派，世界上也存在着像他青梅这样的直感派。他和黑尾第一次成功打出配合那天，结束乐器课的鸣海奏坐在河堤上围观。日后会成为音驹大脑的孤爪研磨此刻还只是一个陪朋友练球的小豆丁，在网前托起的球总是不能如愿传到该去的位置。黑尾空挥了不知道第几次，露出懊悔的表情。
河堤上，看着他们努力了许久的鸣海奏若有所思：“呐，下一次能不能听我的指挥做动作……？”
在场外看问题确实会更清楚。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异议。
女孩闭上眼睛。
担任扣球手的黑尾因为站位没有看见，孤爪研磨抱着球愣了愣。起跳和抛球的指令已经做出，他只好照做。
啪！掌心和球体相击的声音。排球飞过球网，在草地上滚了滚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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