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放学路上的可丽饼
新日程导入的第一天，好不容易挨到结束，孤爪研磨觉得自己走路都要飘起来了。
“这是一份很恶心的菜单。”音驹大脑如是评价，“微妙地卡在了体力条即将清空的边缘。”
慢着。
他说着说着意识到不对劲，这么精准的体力控制绝对不会是随便调节得出的结果。答案呼之欲出，没等他讲出下一句，去收纳计分牌的鸣海奏从储藏室里出来了。
“你说训练菜单？小黑假期找我聊过，说是要参考我初中的日课。”短发少女歪头回忆，“我问他要干嘛，他说给你用。然后……”
啊。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我嫌他什么都来问效率太低就帮他做了。原来用在这里了啊哈哈哈哈！”
鸣海奏干笑眨眼，换上讨好的表情贴过去：
“研—磨，看我很了解你对吧？”
所以不要计较了嘛。
因为两人身高相仿，平时都是直视对方的眼睛。每当这种时候奏总会灵活切换成上目线，凹出一些身高差来看他。
研磨垂眸和她对视，在少女绿色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明明是自觉搞砸在认错的场景，但现在也好上午在教室也好，他们认识的这么多年里，奏的反应永远是下意识靠近他。
一般情况下会这样吗？绝对是拉开距离才对吧。
大量运动后由于疲惫导致的坏心情突然奇迹般烟消云散，孤爪研磨学她的样子拖着长音懒懒回复道：“嗯——还真不好说呢。”
*
回家路上，不知道是谁先起头说为庆祝音驹终于有了经理叫主将请客。黑尾笑骂他们联合造反，动作上却没阻止，插着兜默许了。一年二年的学弟们涌进便利店，同级的海和夜久在旁边调侃他，鸣海奏跟研磨走在最后，黑尾偏头看了一眼，既怕两个小鸟胃买了零食吃不下晚饭双双被孤爪妈妈骂，又担心运动完不摄入些能量对身体不好，年纪轻轻操碎了不该操的心。
“咖喱包咖喱包！”
“不对，这里应该选肉包吧虎前辈！”
“披萨包，面包超人。（ピザまん、アンパンマン）”
“噗哧。”鸣海奏笑出声，“福永君好像很喜欢谐音梗的段子啊。”
“嗯。福永很有意思。”研磨不紧不慢地回话，“一年级那次你也还记得吧，他拉架的时候就讲了个冷笑话。”
“那种冲击性的名场面很难忘掉啊～研磨和队友吵起来！打架！然后被泼水，一生都会留在这里的。”她指指自己的额头，“陀思妥耶夫斯基说做过头了？”
“正解。”
说话间两个人跟着走进便利店。零食和冰饮的柜台前挤了一帮运动少年显得有些拥挤，鸣海奏干脆拐到杂志货架前，慢慢等他们挑。但下一秒，她隔着玻璃看见马路对面的可丽饼小摊，可耻地心动了。
孤爪研磨比她慢半拍抬头，心道一声不妙。没给他挣扎的空间，少女宣布道：“我要吃可丽饼。”
“你不要。”
“我要。”
“你不要。”
“我要。”
唉……他长叹了口气，没什么精神地妥协了。
“吃吧。”
落在后面的芝山还没想明白两人对话间的关联，学姐已经和黑尾前辈打了招呼带着研磨前辈离开便利店。
“发什么呆呢？再不选虎他们要把好吃的买空了哦！”夜久招呼他。
“抱歉！这就来了！”
*
鸣海奏一路上拉着孤爪研磨的手臂以防他临时想跑，直到凑到菜单看板前也没有松开他的手。一粉一金两颗脑袋贴着，孤爪研磨试着抽抽手臂，没抽动，又随她去了。
“呐，研磨，你想吃哪个？”
“无所谓，都可以。”
布丁头竹马放空大脑中，回答得很不走心。鸣海奏习惯了他的态度，又自顾自研究起来。黑尾身后跟着音驹排球部一众从便利店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他是习以为常了，外加两边都是熟人，也没意识到什么不对，从兜里掏出手机坏笑着拍了一张：“可别吃太多了，晚饭不好好吃要被阿姨骂的！”
事实上这类照片在他手机里存了不知道有多少张，只是逗幼驯染这一行为让黑尾乐此不疲。一逗逗俩简直不要太划算。他满意点头。
本该淹没在他话音里的快门声被鸣海奏捕捉到，她头也不回点点研磨的手腕示意道：“小黑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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