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昆仑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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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晦之夜的昆仑山口，寒风如刀。蓝汐裹紧苏小雨留下的防风斗篷，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泛着淡蓝。自从图书馆一役过去七天，她体内的扬州鼎气韵变得异常活跃，指尖不时迸出细小的电弧。

"还有二十分钟。"李牧检查着重铸后的诛魔剑。剑身不再是金属质地，而由流动的铭文构成，每次挥动都会在空中留下短暂的金色残影。最奇异的是剑柄逆鳞，它偶尔会自行翕动，如同沉睡生物的眼睑。

另外七位鼎守护者围成圆圈静坐。豫州鼎的新任守护者是个满脸皱纹的黄河老船工，他抱着个陶罐——里面装着前任守护者晶化的心脏，作为气韵载体。

"女娇说过，月蚀开始时..."蓝汐话到一半突然噤声。诛魔剑毫无征兆地发出龙吟，剑柄逆鳞完全张开，射出光束指向东南天空！

月亮边缘泛起血红。随着月蚀开始，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昆仑山脉的轮廓开始模糊，仿佛被无形橡皮擦去的铅笔痕迹。取而代之的是座半透明的宏伟城池，像海市蜃楼般叠加在原有地貌上！

"昆仑墟..."李牧的声音带着敬畏。传说中的仙山竟是以量子叠加态存在的镜像城市，唯有在特定时空节点才会显形。

老船工突然用豫方言高喊："地气开了！"他手中的陶罐应声碎裂，晶化心脏飞向空中，与其他鼎气韵汇聚成九色光河。光流冲刷之处，一条玉石阶梯从虚空中凝结而出，直通镜像城市深处。

蓝汐刚踏上第一级台阶，整座昆仑墟骤然凝实！原本的雪山景象消失了，四周变成由发光晶体构成的街道，建筑风格杂糅了各个朝代的特征：汉阙与摩天大楼比邻，唐代佛塔顶着卫星天线。最诡异的是所有物体都没有影子，仿佛存在于绝对光源中。

"这是..."

"文明档案馆。"诛魔剑突然传出玄龙的声音，吓得蓝汐差点脱手，"每个纪元最精华的造物都备份于此。"

剑柄逆鳞投射出迷你玄龙虚影，游弋到蓝汐肩头："快走，月蚀只有两小时。"

众人沿着主街疾行。街道两侧的晶体橱窗里封存着奇异物品：会自行演奏的青铜编钟、长着眼球的超级计算机、甚至还有艘半生物半机械的飞船。李牧尝试触碰某个橱窗，手指却直接穿过——这些只是全息投影。

转过街角，前方出现个圆形广场。中央悬浮着九面水镜，正是大禹埋藏的窥世镜！但比蓝汐在图书馆见到的那面大十倍，镜框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卦象。

"缺一面。"老船工数了数，"豫州镜还在特藏室。"

诛魔剑突然从李牧手中挣脱，飞向镜阵中心："足够了。"玄龙虚影膨胀到实体大小，"八镜加我，可启动临时协议。"

龙爪按在镜面上的刹那，八面窥世镜同时亮起！每面镜子投射出的不再是数据流，而是不同文明毁灭的场景：玛雅人砍伐最后一棵圣树、亚特兰蒂斯人启动地心引擎、上一个量子文明集体上传意识...

"轮回的真相。"玄龙的声音带着三千年沧桑，"每个文明发展到临界点，都会触发混沌觉醒。"

镜阵中央浮现出个控制台，形如九瓣莲花。其中八瓣亮着微光，唯有对应豫州的那瓣暗淡。蓝汐突然明白——需要九鼎守护者各就各位！

她和李牧对视一眼，同时走向空缺的豫州位。当两人手掌叠放在花瓣上时，异变陡生！蓝汐的第二逆鳞与李牧的阴枷锁产生共振，竟然暂时替代了缺失的豫州鼎气韵。

控制台完全激活，投射出地球的全息影像。大陆板块上标记着九个红点，彼此连线形成覆盖全球的网格——正是九州龙脉分布图。但此刻这些连线大多呈现病态的紫黑色，唯有扬州和冀州段还保留着些许金光。

"混沌污染率87%。"玄龙解读着浮现的数据，"接近临界阈值。"

老船工突然惨叫倒地！他体内的青州鼎气韵被强行抽离，在空气中形成个模糊人脸。其他守护者接连遭殃，七道鼎气韵在空中聚合成扭曲人形——轮廓竟与李牧有七分相似！

"初代大禹..."玄龙盘旋戒备，"的黑暗面。"

人影发出沙哑笑声：「称我影尊便可。」声音像无数人声的混合体，从老妪到婴孩，「你们真以为混沌是外来之物？」

控制台突然切换画面，显示出一段被抹去的历史：首代大禹治水时发现人类恶念会实体化，于是将自己的阴暗面剥离出来，封印在亲手铸造的九鼎中。但随着朝代更迭，贪婪与暴力不断滋养这个封印物，???终...

"你就是混沌本源。"李牧握紧诛魔剑，"或者说，人类集体恶念的化身。"

影尊不置可否，转而指向全息地球：「看仔细。」

图像放大到太平洋某处。海底裂开条深渊，无数绿色光点正蜂拥而出——正是龙伯国遗址方向！每个光点都是个混沌孢子，它们穿过海面飞向世界各地，寻找宿主。

「月蚀结束前，新纪元就将开启。」影尊的人形开始消散，「这次没有玄龙牺牲自己救你们了。」

最后一缕黑雾钻入地底，七位昏迷的守护者才恢复呼吸。蓝汐想去搀扶，却被控制台突然弹出的新界面吸引——那是段加密记录，需要阴阳枷锁与海天绫同时认证。

"李牧！快来！"

三人合力激活记录。全息影像展现出昆仑墟的终极秘密：这不仅是档案馆，更是个"文明修正装置"。当初代大禹发现剥离阴暗面的方法无效后，他联合玄龙与女娇建造了这个设施，准备在关键时刻重置人类发展轨迹。

"不是毁灭..."苏小雨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是修正。"

蓝汐惊喜转身，随即倒吸凉气——苏小雨不知何时出现在广场边缘，身体已完全转化为半透明灵体！皮肤下可见山河脉络般的能量流动，双眼如同两汪青玉色的深潭。

"女娇？"李牧谨慎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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