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糟糕。
等小护士跑远了，林悠才想到，换衣服的正事还没做。
看起来凯西是太害怕了，生怕自己透露线索的事情，会引来这边医护人员的不满，从而把她给开除。
林悠只能又去茶水间，问了一位护士，临时拿了一套换的衣服，去女卫生间换上了。
“哎、凯西真的是……连个拿衣服的小事都做不好。”林悠出来以后，又听到那帮护士议论，“这可不是我们歧视日本人，是她真的不行。”
“是啊，唯唯诺诺的，说话也不清不楚。别说咱们了，主治医生也不怎么喜欢她。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就被开除。”
接着这些护士又聊起了主治医生的八卦。
主治医生。
林悠听到这个词，突然明白了，这边的病人，应该也都是有主治医生的。
凯西不知道艾希卡的事情，那艾希卡的主治医生，总归是知道的吧。
林悠便回到了前台，去询问艾希卡的主治医生是谁。
“艾希卡的主治医生？哦……这个……”前台护士翻着记事本，好像做过什么记录，“是……肖恩，肖恩·弗里曼，没错，你去找肖恩医生吧。”
林悠谢过前台，就去走廊上寻找肖恩医生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都挂着医生的名牌，林悠找到了肖恩办公室门口，房门虚掩，里头的一位男医生看起来忙过一个段落，坐在座位上在活动脖子筋骨。
林悠礼貌地敲了敲门。
“您好，肖恩医生。”
房间里的医生回过头来，打量了一下林悠这个生面孔：“嗯，您好……，是护士……？”
这个医生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作为医生来说还算年轻，棕色头发梳理地比较服帖，看起来是个会认真收拾自己的人，面相也比较温和。
林悠连忙做了一下自我介绍，说明了一下自己只是临时穿护士装，现在正在做调查笔录。
肖恩医生听了，频频点头，接着也微笑请林悠进来坐下。“您好，我是肖恩·弗里曼，算是艾西卡的主治医生。院长有提过您会来调查，还嘱咐我们配合的。只是…毕竟陌生面孔，刚才一下子，我也不确定就是您。贝蒂女士，需要咖啡或是水吗？我去隔壁茶水间帮你倒一杯。”
“好。”林悠点头答应，趁着肖恩医生去茶水间的时候，侦查了他的办公室。
房间不大，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除了医学书籍，就是密密麻麻的病历单，和手写的诊疗记录等，都规整的十分整齐，能够看出，这位医生确实工作很认真。
肖恩端着两杯咖啡回来，林悠就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开始和他的“闲聊”。
“肖恩医生，我想知道您作为主治医生，和艾希卡的接触有多久，大概印象是怎么样的？”
他礼貌地笑笑，看了看林悠，喝了口给自己倒的咖啡，“接触大概…也不算太久吧，她平时看起来倒是不像一些很危险的精神病犯，毕竟是认知出现了问题，会把这里当做一个假想的场景，来做一些自己臆想中的事情。”
“臆想中的事情？”林悠记录了下来，“比如，她具体臆想了什么，做出了什么事，能举些例子吗？”
“这个嘛，可能得从病症说起……”他打量了林悠一下，介绍道，
“精神分裂症，也就是所谓的认知障碍。这种病症比较复杂，一种是感知障碍，比如感觉过敏、感觉迟钝、内感不适、感觉变质、感觉剥夺、病理性错觉、幻觉、感知综合障碍；也有记忆障碍，比如记忆过强、记忆缺损、记忆错误；还有思维障碍，如抽象概括过程障碍、联想过程障碍、思维逻辑障碍、妄想等等。哎，要说造成认知障碍的原因，也是很多种多样的。除了器质性病变外，大多还是精神疾患所致……”
一串医学名词晃的林悠脑袋都晕了，她还是没听懂具体是臆想了什么，又想了想，这也和失踪应该没有关联，于是叫停了这个问题，换了个新问题：“那么，医生您平时和她的诊疗大概是怎么进行的，是在这里吗？”
肖恩医生点了点头：“一般我们都在诊疗区对犯人进行诊治，您也知道，我们采用的是温和疗法，包括……”
接下来又是一串难懂的医学名词，林悠放弃了记录这些完全不理解的东西。
肖恩医生说完了这些专业知识后，喝了口咖啡：“女士，我想问问，您这专门前来我们这边调查，也是辛苦了，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啊？……感觉…
…？”
林悠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抛出这个问题，关心起自己的查案体验。难道肖恩医生也一点不着急找艾希卡吗？还是说，在他眼里，病人真的只是医疗的对象，他对病人的死活都不关注？
“我……”林悠无奈，只能用玩笑答道，“我感觉您这边的纪律十分森严，我刚进来就被收走了手枪……”
“噗。”肖恩医生也很放松地笑了笑。“其他方面呢？”
林悠耸了耸肩，回答，“医护食堂的饭菜口味不错，后山和墓园好像是两个散心的地方，不知道……医护人员这边会不会闲着没事去走走。”
肖恩医生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给您解释一下。您刚刚说枪支，那毕竟是很危险的东西。副典狱长的管理要求森严，这样才能保证我们这些工作人员的安全嘛。……后山那边树林挺茂密，偶尔走一圈感觉还不错，只是下雨天过去，是有点……恩，当然，如果您喜欢下雨去的话……。毕竟一路坐船过来，要是觉得太过操劳或是紧张，也可以稍微放松放松的，我们的食堂的饭菜还是……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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