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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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时间很尴尬。

算不上早午餐，更不是下午茶，偏偏面前摆上了有着馥郁香气的红茶以及点心，虽说有迪克和莉维娅这俩是事先认识的，但气氛还是有了一种不可言说的尴尬。

但是……

莉维娅眼看着面前的自己实在是看不懂的情节发展，难得的，她此刻生出了名为忧心忡忡的情绪。

“所以他是你在布鲁德海文遇见的人？”温丝黛表情和莉维娅保持了几乎同调的无奈，她问着，眼睛却牢牢盯着桌对面的莫蒂莎再看。

莉维娅：“虽然我也没有想到是这种发展，但是，是的，他是我在隔壁服遇见的警察。”

“那么要么是他，要么是他们一家，肯定是有问题的。”

于是，温丝黛做出了这样的判定。

虽说是朋友，但莉维娅这个时候也并不是很想替迪克做辩护——他们也确实还没熟到这个地步。

而布鲁斯·韦恩，那个在财经报纸和八卦头条上可从来没有少过他的身影的首富，他现在竟然在和莫蒂莎姑妈/母亲谈笑！！！

两个小姑娘眼睛都眯起来了，那种想要刀人的心思空前膨胀。

“迪克，布鲁斯先生会说意大利语或者法语吗？”

深深感觉就这么下去不行，莉维娅问得过分深沉。

总觉得我说会的话，布鲁斯可能会被边上那个亚当斯家的小姑娘给刀了。

等等，她手里什么时候拿上餐刀的？

迪克欲言又止，最后摇头：“不，他不会。”

一句话说得也是面不改色心不乱跳，莉维娅盯着他看了几秒，接受了这个说法，然后安慰着拍了拍温丝黛的手背。

“姑父他赢了。”她说。

“……我也没有担心这个。”我只是单纯觉得那个叫布鲁斯·韦恩的典型甜心类型很不顺眼而已，没什么的。

温丝黛也一本正经，用手里的餐刀切碎了盘子里的小蛋糕，再慢条斯理用叉子挑进口中。

虽然这种用餐礼仪本身挑不出来差错，但怎么看都是用错了时机。

迪克一边感叹着大概这种礼仪也是某种家族教育，莉维娅做得也同样优雅，也同时在为拉了两个小姑娘仇恨的布鲁斯感到汗颜。

哥谭甜心的美男计不论什么时候都足够好用，套话效果的确一级，在某些特定场合招人恨也不稀奇。

眼角余光瞧见了莉维娅有样学样找了餐刀在切小蛋糕吃，餐刀和瓷盘接触碰撞的声音很悦耳，是一种让人感觉骨髓发寒的清脆。

身为长子，迪克觉得自己有必要要为布鲁斯解释两句。

“布鲁斯……”

他开口：“他没什么朋友，今天难得有客人上门，他特别开心。”

视线游移着最后固定到了面前的红茶杯上，迪克由衷期待着布鲁斯不会因为这种瞎话而秋后算账。

他可是一早就从布鲁德海文赶来哥谭，顺便营造出来了这么适合聊天的见面会——大概吧，大概适合聊天，也就只是差点氛围。

一旁过来给在座客人续茶的老管家听了这话，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他给两位小小姐送上了一盘刚刚烤好的小甜饼：“老爷他是该多交朋友好好社交了。”

“别总让我这个老管家担心。”

阿尔弗雷德瞄着瞬间不吭声的迪克，那句‘少爷你最好也一样’靠眼神传递了过去。

嗯。

是吗？

于是，几乎只瞬间就相信了这个说辞的莉维娅想，那这位布鲁斯先生好可怜，和我一样可怜。

要被人盯着交朋友诶。

“他可以像我这样交朋友，我手机里存了好多朋友手机号了。”她小声地向迪克传授自己的经验之谈，“广撒网，肯定都是朋友。”

然后捞到一个小丑吗？相信我，布鲁斯会很乐意把他朋友给揍到骨头断掉的。

“我可以作证。”温丝黛举手附议，“莉维娅的朋友他们都很有趣很烦很多。”

“很……烦？”迪克眨眨眼睛，觉得有一个形容词好像略微有那么一点儿突兀。

莉维娅摊手：“那是他们的个体差异，啰嗦，但人都不坏。”

“介意我问一句吗，莉维娅，你对坏的定义是什么样的？”

格雷森警官可没有忘记之前那次做笔录的时候，某位显然世界观和交友观都有严重偏移的小姑娘，可是连小丑都能加好友的那种类型。

而回答的人没有犹豫，她没有常规意义上的善恶观，这又不意味着她是个坏人，莉维娅对此自有自己的一套标准。

“会炸学校的人，还有我血缘上的父亲，这两种人都是坏的类型。”

“也许之后还会有增加，但是至少目前我只有这两种名单。”

莉维娅在说完这句后，语调突然转轻，细细碎碎地咕哝着——可惜没办法拉永久黑名单，有些家伙会换号码给我发消息。

看得出来怨念极为强烈。

餐刀切蛋糕的力道都重了很多。

迪克收回自己想要继续问下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