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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旺走时推着羊角车把家当都拉走了，所以她这会儿不必再去集上，直接扭头往家走，几个小的怕都吓坏了。
刚走到半路，还没到下河村的范围呢，迎面走过来两个人，看见她就喊，“大丫，咋样了？”
“花婶儿。”两口子这怕是担心她受欺负，特意来找的，柴玉心中一暖，接着又招呼了花大叔。
“咋样了？他们认不认？要不要我们去帮忙作证？”花婶子急得很，赶紧就问开了。
柴玉笑了声，道：“一切顺利，回去再说吧，在小衙门说了一通话，可累人了。”
一行三人回了花家，刚进门，柴旺柴红就扑过来，拉着她左看右看，确定身上没半点伤痕才放开手。
喝几口水润润嗓子，满屋子大大小小都盯着她看，柴玉便把小衙门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连山头和银锭都和盘托出。
花家人听到分了银锭倒没怎么惊奇，只是问她：“这么说，你奶和你二叔都认了？”
柴玉也疑惑这事，王氏是个窝里横的，见着比她厉害的人就哑火这不稀奇。稀奇的是柴长海也没讨价还价，就算是为了王氏的存银吧，那他认得也太痛快了点。就好像……急着要甩了她们，生怕再多往外掏一分似的。
不过真金白银确实到手了，这点事想不通也懒得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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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镇边一处一进小院里，柴长海夫妻也在谈论柴玉。
柳氏对于分家一事很有意见，但她心眼多，也没开口责怪，而是换了种说法，“相公怎么能同意分出去那么多银子呢？这都是咱们的银钱呀，怎能便宜了那一家子穷鬼。”她其实想说今日就不该找去集上闹这一通，平白丢了好几十两银子不说，还上了回公堂，传出去丢死人了。
柴长海本就怄着气，听罢横了她一眼，低声道：“娘就在隔壁，你这么大声音说话，是想叫她听见了再生场气？”
“我不是这意思。”柳氏当下摆手，被斥了一句，她佯装委屈，捏着帕子往眼窝上拭了一下，“我只是心疼那些银子，那本该是咱们的呀。”
柴长海哪里不知道那都是他的银子，但后悔也无用，既闹到小衙门，这事就得听官老爷的。他压低声音道：“我就说要偷摸结果了她们，省得后头闹出事来，但娘就是怕人说闲话，怎么都不同意。幸好只是分了四十多两出去，剩下的便都是咱们的了。”
要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柳氏一听就明白过来，眸子里闪着精光，“这下彻底分干净了，那剩下的两道方子也能拿出来用了吧？”早用早挣钱，晚了可要亏不少呢。
柴长海摆了摆手，“不急，等这风头过去再说，横竖咱们酒楼如今盈利还行。万一这会儿就拿出来使，怕被有心人发现，那就不妙了。”旁人只当他是小打小闹，殊不知他早就在沥水县与人合开了一间酒楼，所售菜式也都是从姚氏那抄来又改良过的。
柳氏是个聪明的，知道不能急这一时，也就不说了，转头夸起柴长海的英明来，“难怪相公一口就答应了，合该早些与我说清楚，省得我担心那许多。”
见她软了性子，柴长海也十分受用，搂着入怀，“当初分家时娘就没打算平分，只是想甩了负累，今日那小蹄子没当堂提起她娘，想是还不知道其中隐情。”
“不过她不知道也正常，姚氏的身份就连娘都不清楚。”说到这，柴长海抬手在她下巴上刮了一下，“还是你聪慧，不仅套出了姚氏的来历，还得了那许多方子。”
柳氏羞涩一笑，“都是相公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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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家吃了午饭，姐弟几个才回家去。走上山道，看到草屋的瞬间，柴玉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停住脚步静下心，但思绪就像灶头的腾空而起的烟雾，虚无缥缈，怎么都抓不住。
“大姐，怎么了？”柴旺问她。
柴玉想了想，摆手说没事。
进了屋，先把那些大小银锭掏出来，并山头的地契放在一处。柴旺识不得多少字，但知道银锭，痴痴看了会儿，哑声道：“这么多，都是分家分出来的？”
柴玉点头。
柴红啊了一声，恨声道：“早知道能分这么多，咱们就早点去告官好了，大姐和二哥也不至于辛苦往镇上去卖冰粉。”
“大姐，那这些钱够修房子吗？”
“应该是够了。”柴玉把分家得来的银锭单独用破布包了埋在床下，“便是盖不起大院子，先盖两三间卧房和灶屋出来也成，剩下的往后慢慢添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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