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世界猫猫教（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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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撒日是个好天气。天朗气清，万里无云，街道两旁的樱花一夜之间竟然全都开放了。

灰原哀站在门口，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全是樱粉色。

奇怪，昨天有看到枝头上的花苞吗？

“哇，小哀，明美姐，快看，是上帝喵的神迹！”

小弗窜到树上，肉垫拍了拍树枝试图吸引明美猫和灰原哀的注意力，却抖落了后两者一头的花瓣和香气。

“小弗！”

明美猫作势要去追他，小弗猫猫眯眼，耳朵竖起来，下一秒，他边做着鬼脸边一溜烟儿窜上更高的枝头，跳到了几棵树外，钻入粉色花团中不见了。

灰原哀对小弗的捣蛋程度早有预料，因此此刻倒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情绪，只是左右甩了甩脑袋，把满头满身的樱花花瓣抖掉。

“这家伙……算了，不用管他，我们先去教堂吧，他一会儿会追上来的。”

明美猫无奈叹气，用尾巴轻轻扫掉了灰原猫猫头上粘住的一朵樱花。

灰原哀比较在意另一点：“上帝喵真的会显露神迹吗？”

“这些樱花吗？每年春季的弥撒日都会这样啦，所以与其说是神迹，不如说是自然节律。每座城的车站倒是有真的神迹呢，一道冲天而起的白色光柱，在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可以看见它，不过最近好像在检修，车站暂停运营，光柱也关掉了。作用？可以帮助我们穿过会令猫迷失的迷梦之雾，来往于各个城市之间。”

雾气和光柱？听起来有点像灯塔啊。灰原哀回想起自己进来时候的场景，所以这是一场集体梦境吗？

闲话间走到了教堂。平时难以见到的各种种类花色大大小小的猫正在有序地排队进入教堂，简直堪称毛绒控的天堂。明美猫带着灰原哀汇入猫流之中，排到了队尾。

灰原哀的海拔有点低——明明姐姐就是三花猫，为什么她却是矮脚啊——走到队伍中简直要被毛绒绒淹没，明美猫偷偷收起猫猫微笑嘴，用尾巴圈住灰原哀。

透过弯曲的队伍和猫猫腿间隙，灰原哀看见了不少熟猫，前两天拜访过的阿笠博士猫、毛利侦探猫和小兰猫，还有黑灰色缅因猫冲矢昴，图书馆的长毛玳瑁猫管理员，远远见过一面的小学老师英长英短夫妇，还有一只小黑猫。

明美猫都还没来得及叫住他，就见小黑猫一闪而逝，钻到猫群中不见了。

“小弗这孩子。”明美猫再度无奈叹气。

牧师正在队伍最前维持秩序，指引猫猫按次有序地落坐到中殿的长条木椅上。他和每只猫都有或长或短的交流，排到图书管理员和一只她没见过的卷毛黑猫时，牧师猫和他们多聊了几句。

因为离得太远，灰原哀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不过看动作和态度，大概是熟人打招呼？她打量四周，没有看到除了冲矢昴以外能认出的熟人，只好遗憾地跟着明美猫走进教堂。

米花教堂的弥撒跟现实中的流程很像，也许是上帝喵玩忽职守，懒得编猫的弥撒了。人都坐齐之后，教堂安静下来，牧师猫退到一旁，等待了片刻，神父猫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祭坛边，带领猫猫们开始圣道礼仪，念诵猫猫教圣经。

“世界是由猫猫组成的，上帝是一只喵……”

灰原哀张嘴假装默念糊弄了事，注意力全在神父猫身上。这是一只成年大黑猫，披着神职人员穿着的黑色服饰，带着银白色的金属无脸面具，动作和姿态都很矜持，看起来很有神职人员的味道，但是声音却莫名耳熟。

等他念到第三句话的时候，灰原哀突然意识到声音来自于谁。

完全就是去一分奶音加一分成熟的小弗的声音。

弗尔法？怎么又是你？！

难道这个梦世界的所有npc都是你吗？还是所有npc都拿你当素材库啊？！

灰原哀严重怀疑这只大黑猫就是小弗猫本身，或者跟那个黑发少年弗尔法有关系。她转头寻找猫群中小弗的身影。

那只小黑猫今天神出鬼没，狗狗祟祟，难道就是为了今天这出戏？

“小哀？”

明美猫虽然不知道灰原哀为什么突然放平耳朵变成飞机耳，但还是用尾巴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表示稍安勿躁，等仪式结束后再说。

灰原哀只好转而用眼神牢牢盯住大黑猫。

突然出现的炙热目光对神父猫似乎没有一点影响，神父猫动作自若，弥撒很快进入了第二个环节圣祭礼仪。在他的示意下，牧师猫从旁推来了餐车，用小碟和小瓶分装了很多猫爪樱花饼和猫草汁，依次分给每只猫猫。

看起来和家里的没什么两样，灰原哀拨拉了一下樱花饼，正在思考要不要带回去化验一下，结果明美猫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盯着她吃下去了。

灰原哀：……姐姐怎么这么熟练？

在椅子上枯坐了半个小时，弥撒活动终于迎来结束。猫猫们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去。

整个弥撒就见过两面的小弗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在明美猫和灰原哀身边急刹车停下。

“教廷发的吃起来和家里的味道没什么区别嘛。弥撒日结束啦，不知道这波情绪症什么时候会结束。”小弗蹲坐着，舔了舔爪子。

“刚刚跑哪儿去了？”明美猫佯装生气。

“我排队进来的时候前面都坐满了，只有后面还有座儿，我就坐在你们后面嘛，就在五排还是六排靠左边的位置上。”小黑猫无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