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血玫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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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片昏暗，顾益垚重新连接好台灯，隔着一张桌子，坐在池闵正对面。
须臾，顾益垚开了口：“坦白局。你想怎么做？”
“……活着。”
对于自己是怎么进的游戏这事，两人心知肚明。说出这两个字后，池闵自己都笑了。
“我可以自保。”顾益垚说着，扬起左手，露出那里戴着的手表，“用这个可以自主剥离出游戏。”
“嗯。”池闵并没有那么惊讶，只是有些疲倦，说话的声音有些恹，刚才和霍桁的对峙似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过了很久才继续开口道：“其余人我来安排。”
不给顾益垚任何反驳的机会，池闵直接道，"腾安安是第一次进游戏吗？”
“是。”顾益垚答道。
“好。腾安安，时桑，苗洁韩，明天不跟我们走。”见对方蹙眉，池闵继续道，“霍桁猜的差不多了，对于明天我要做什么也能猜个一二三。他既不会再拖一个人下水，也不会完全不管我，所以一定会跟苗洁韩打好招呼，她们不会不停安排的。”
说到这，池闵顿了一下。不记得什么时候，霍桁叫过自己“小渣男”，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个渣男，对方付出的每一点感情都被自己放在利益的天平上，这个托盘放一点，那个托盘放一点，像是一个交易货币。
“她们应该都只是第一次进游戏，哪怕进过游戏也不会和这些事沾边太多，万物不会为难她们。记得让她们快点过游戏，越快越好。明天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你就出游戏。我会带着许州然和霍桁走。”
听到这，顾益垚不禁皱眉：“小同志，你是当我傻吗？”
“我没说完。”池闵说话语气轻了几分：
"我会和他们分开……”
“不行。”顾益垚，“你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让霍桁强制出去，我和你，许州然留下。”
“那我留下许州然还有什么用？”池闵一针见血道，“霍桁不是跑操者，万物也想把事情闹大，出了游戏他的记忆也不会被清除。你呢？”
“无论先后他都会带着记忆，有什么区别？”
顾益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池闵打断：
“区别就是时间不够了！你和他，谁对游戏的了解程度多？就算让他强制离开有什么用，他猜到我和他原本就认识，他能猜到万物博物馆吗？”
“你可以和他说！”顾益垚脸上带了些愠色，“总之要紧的事就这一件，谁说都一样！”
“你们自己的研究成果难道还不够明确吗？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带着一个失去跑操者的小孩可以带着游戏里的记忆出去。你呢？一个在浑水里混这么多年的人，你觉得你和霍桁比起来，不说游戏里的记忆信息，活着出去的可能性谁大？”
顾益垚语塞，刚要说什么，池闵再次出口打断：
“就这样，对谁都好。拖到最后谁都得死。”
。
于吸血玫瑰而言，今晚犹如吃上了盛宴。
青石板路山堆满了被吸食干净血液的尸体，犹如乱葬岗。
踮着脚尖穿过一排排干瘪的尸体，晓俯身捡起一朵玫瑰花，挣脱束缚的玫瑰花重获生命般抖动来下身子回到原本的枝条。山神站在一堆清理出的干玫瑰花枝旁，插在口袋里的手握着一个火柴盒。
住意到山神正在看着自己，晓走了上来：“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山神示意她继续说。
“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晓问。
“我是……”山神卡顿一瞬，垂下头“我并不记得，回答不了你。”
“那结束之后呢？你要去哪？”晓问。
“去我该去的地方。”山神回道，“或许天堂地狱，而可能是极乐世界？”
“那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吗？”晓说。
“我没去过，并不知道。”
“那这里呢？盟山呢？你觉得这里是个很好的世界吗？”晓的语气有些急。
“对所有npc来说，这里应该会是个很好的世界……”
山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晓打断：“这里是很好的世界，那你为什么还要去那个你不了解的，不知道好坏的世界？不是都说未知是最……”
石板路上忽然陷入一片安静。
这些话不应该从这样一个花匠npc嘴里说出来。
“晓？”山神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眼神里满是惊恐，“你不是晓……”
话音未落，小女孩的皮肤就像被火燃烬一般从上到下脱落开来，一串串代码数据出现在山神面前。山神一惊，转头往后跑。她仿进入了时光隧道，那段被他遗忘的过去全都回到了她的脑子里。下意识地，她回头看向那个追着自己跑的代码人，代码人不知何时又重新套上了那副小女孩的皮囊，正笑着看向她：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和你一起生活了八年，你确定要离开这里，毁了这里？”
“我没有……”
受到某种蛊惑，山神逃跑的脚步渐渐慢下来，最后定定站在原地不再动弹。身后的女孩慢慢向她走来，嘴里一遍遍重复着“妈妈，妈妈”，手却已经伸到女人的围裙口袋里，把那小盒火柴拿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明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快点离开这，脚下却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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