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肖似行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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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吾跨过办公室的门槛，从记忆里翻找魈的影子，再一字一句向森鸥外回报。

纪德最终被击倒了。

以无可辩驳、无法站起反击的方式。

风徐徐穿过高大的山毛榉，林中飘着细雨般的残枝，混着些许树叶破碎的汁水气味。有幸躲过逃过一劫的停在树梢，晨光中仿佛落了一层雪。

最后，是那个处于视觉中心的少年：赤发，寡言，翡翠似的眼锐利如刀。

无须做什么介绍，亲眼目睹者都会明白他是个狠角色。

他在场时，映得其他物体、人的轮廓都模糊了，唯有他一个是高清的。

有句话说：尊重敌人的最好方式就是赶尽杀绝，但魈似乎始终没把对方看敌人过，原因仅仅是反复强调的“凡人”，这个身份。

当他与杀死纪德只距咫尺之遥，翻转手腕就能够到时，当纪德用平和而绝望的声音求死时；少年那张缺乏表情的容颜，显现出的神色不知能不能称为悲悯。

森鸥外以一个闲适的姿势坐在办公椅上，沉思片刻，指节叩了下桌子，说：“继续。”

……

如果从头说起，安吾的任务进度并不顺利。因为铺垫并没有全部完成，只能勉强一试。

mimic是战场上制造出的敌军伪造品，而他后来才想办法加入。缺少由经历共同塑造出的情感，始终没有得到真正意义上的信任，即便他已经是最优秀的那一档情报员。

何况计划提前了。

最终，计划只能成功一半，为了完成任务他暂且把个人安危放到一边。明面上，说是为文职受到保护，实则为监视。

在安吾不可能泄露机密信息时，魈直接找上门来，反而在某种程度上打消了mimic对他的怀疑。称为“找上门来”，容易把该举动误解为咄咄逼人。但那时行动迫切的是mimic的士兵，迎战另一方更像无奈反击。

正式开打前，纪德和魈曾交谈几句，然后意外提起了万叶。

那一刻，“怎么又要打架”的百无聊赖失去踪迹，少年人眉眼都柔和起来。

脸上悄悄浮现出的第一个微笑，仿佛浩荡长风穿过旷野，竟也不使人感到与他鬼魅般的身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相违。

坂口安吾如实报告了以上见闻。

包括对方数一数二的战斗技巧与钢铁般的自控力。他那在连番挑衅前毫不动摇的意志，叫安吾想起他的朋友织田。

mafia的首领打断了回忆，森鸥外手指摩挲间仿佛在衡量什么东西，总结道：“你是说，他是路过，看不出什么目的？”

安吾垂下的手指只是微不可查地颤动一下，他答：“是的，首领。”

报告结束后，坂口离开了maf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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