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大结局云中归字谣
那年春节前夕,天寒彻骨,午后申时方过,天色已沉沉黯了下来。
黄昏变得这样短,转念之间便消失。安陵晏一如往常,守着隐在巷弄尽头的院子。门扉虚掩,一轮牌匾摇悬欲坠,积落不少蛛丝灰尘,斑驳中隐约可辨“安鹤堂”三字。
此处素来门可罗雀,青石阶前枯叶层层堆叠,仿佛总也扫之不尽。恰赶上辞旧交年的辰光,衬在鞭炮齐鸣灯笼摇红里,愈发显出孤清。
安鹤堂的少主人安陵先生,以修复古玩字画为生。奈何芷溪镇实在偏远闭塞,搜遍全镇怕是也找不出半件值钱的古董来。看起来萧条无人问津的生意,曾令邻舍破费揣测,究竟是靠什么支撑了一年又一年,竟还未关门大吉。起初坊间亦传出过不少碎语流言,大多关于这安陵先生,和他那深居简出从不与人交谈的父亲。
说不清他究竟几时迁居而入,何以偏对一块连野猫也不愿多驻足的破落地如此独钟,执意搬进这间空置已久的荒宅废院,从此深居简出。
葵衣巷这所四方孤院,内有正房三间、厢房四间、南房两间,唯一的耳房挂上匾额,便当做临街的“安鹤堂”铺面。
一屋子男人,从老到少都是鳏寡孤独,浆洗缝补等杂活,全送到浣衣娘处打理。里面只有个年迈耳背的老仆舍伯,唤那少主人“小七爷”。年纪大了,很难改口,安陵晏略提过几回,也就由得他去。这对主仆悬殊的年纪,也是个无解之谜。
安陵这姓氏并不常见,因此有人猜,这户人家是否跟多年前叱咤华北的军阀世家有关,或许是家族败落后,流落异乡的远亲族人。但这等捕风捉影的事,更是无从打听。
少主人安陵先生二十出头,容貌清俊,身量秀颀。衣着向来十分素净,常穿件薄绫竹青长衫,高束的领口略松散。薄云袖挽起一截,露出清瘦腕骨,肌肤略有些苍白。除此之外,并无别饰。既不显得过分寒酸,也寻不出任何关乎来历的蛛丝马迹。
但据说——只是据说,这个寡淡少言的年轻人,连眉也不皱,就拿出两百块块现大洋的重金,四处张榜悬赏,寻找一枚流落在外的古瓷残片。
告示上用工笔细细绘出那瓷片的模样,姿态傲然的银羽仙鹤,振翼直入浩渺青云。
两百现洋,已足够寻常百姓家十几口后半辈子的衣食用度。兵荒马乱的年月里,这手面着实阔绰得令人咋舌。尽管如此,还是无人问津。
一枚瓷片如何价值这许多,大概是玩笑也说不定。就算是真的,也没处寻去。
安陵先生对此从不失望,只是静静做着这样一件仿佛毫无希望的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不停地张贴新的寻物布告,然后漫无止境地等。
这天傍晚,安鹤堂冷清的门庭前,忽来了个身穿洋装举止娴雅的贵妇。郁紫色的网纱帽子遮住容颜,一手拎着考究皮箱,另一只手上,牵着个摸约三四岁的精乖女童。
芷溪向来很少有外乡人踏足,更别说见哪个妇道人家自己带着孩子在路上奔波。这对衣履考究母女旁若无人地跋涉匆匆,踏上风雨桥,走过望归亭,径直朝葵衣巷寻去,沿途引乡人纷纷侧目。
小女孩儿皮肤雪白,乌黑的头发,粉嫩的嘴唇,圆润晶亮的杏子眼透出机灵和好奇。
安陵清正在院子角落煮一壶雪水烹茶,红泥炉中塞满银丝炭,烧得红彤彤。忽听得一串娇滴滴清脆的童音自身后响起,他愣一刹,蓦地抬起头,连呼吸都为之停顿,手中青瓷杯子叮一声落在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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